远处,那方土上,浪荡着一个女子。
眉间黯淡,魂魄零散。
就好似沾上清风,她就会消散天际。
“水!水!”
瞧见这处有个茶馆,她笨拙的撩起裙摆,一恍神,她就到了门槛处。
干涩的唇瓣,脸色极差。
小七换好的围腰,递了一碗水上前。
女子连感谢都来不及,只是囫囵吞枣的喝着。水从碗边洒落,还未看清她喝水的样子,一碗已经见底。
小七又呈上一碗,她喝水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最后还是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
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脸色也逐渐由苍白到红润。唇间沾水,水润了些。
“看你的眼神都知道,我刚才大概有多不堪了。”
她自嘲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
“来一碗桃花酒罢。”
“好。”
柒小七一路小跑,跑进后厨,低眉细问夙瑶一句首肯。
从那处寻到一个坛子,虽未启封,却是沾染了桃花的香气,已有几千年的酒曲,把桃花味散开了去。
轻轻舀了那么一勺,足矣装满酒盏。
女子饮了一口,好似忆起什么似的。
“虽好喝,却不是我与他曾饮的味道。”她喃喃几句。
桃花的香气溢在唇舌间。
“需要给什么吗?”
她保留最后的意识,怕自己陷入回忆处。
“你的故事。”
夙瑶开口,红艳的唇瓣,踩着轻飘飘的步子。举手投足都有些不轻不重。
“好。”
女子含泪,自愿让酒吞去意识。
她与他,
相识于长亭。
明明是交心如君子的关系,却不知暗含了什么别的。
她,
为他唱着熟悉的乐府。
他,
也只是个未实现抱负的江湖少年。
她与他,在他们共栽下的桃树前,作了个约。
约定,待他成就抱负之日,二人能就在此处,举杯对酌。
院内冬初时,她将酿好的酒坛,埋在桃树下。
不知几许,她越发害怕。
从外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语气几分熟识,她勾出的笑容就有多么讽刺。
桃树越发壮了,她却是镇上唯一的“老姑娘”,年华已过二十,却未许人家。
就像是等着什么人,
慢无尽头。
等到的,
终是她与他再见时的情景。
他呀,已经不是少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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