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樟树的树叶落的差不多了,枯黑的枝干裸露着,长年累月的疤痕爬满树干,风卷起一圈又一圈的落叶,和尘土一起又重重的摔倒地上。
它们在喊疼。
风吹在脸上,像要把什么撕开一样猛烈。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也格外的不正常。
班里到处传着轻微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你们班怎么回事?啊?”讲台上的历史老师向上推了推眼镜,皱着眉头,抿了一下她大红的嘴唇,瞪了教室里的人一眼,耳边还是传来好几声咳嗽,“没完没了了?啊?”她的声音很尖,听起来像无数的手挠着学生的心脏。
教室还是那么嘈杂,最后排的江游脑子晕的很,看着面前的题目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烫手。
下课铃在他周围响了起来,刺耳、像很远很远的一个呼唤。
江游立马趴倒在了课桌上。
“江哥你咋了,”陈放听到隔壁突然嘭的一声,心猛的跳了一下。
隔壁没有声音。
“……”陈放就当江游是补个觉了,也是,每天凌晨两三点睡,早上六点甚至更早起,他陈放也熬不住,有时候上课打个盹就完事了,也有下课趴着睡的。
他轻轻把椅子推进了课桌,从后门跑到教室前面的草堆上晒太阳了。
草堆湿漉漉的,似乎是早晨的露水还没有干透。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好,忽隐忽现,风还是那么猛烈,女生们披着的头发被吹起,露出了迷人的发际线。
教室内几乎没了人,除了王嘉俐和她的同桌,还有江游。
王嘉俐是他们班的班长,长相乖巧,声音嗲嗲的,写的字很好看。
王嘉俐的同桌叫宋敏洁,是班里的团支书,大大咧咧的,笑起来像鹅一样,很开朗的一个姑娘,和王嘉俐像是双胞胎一样,哪里有她,哪里就有她。
陈放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她在他跑1500前递给他过一条士力架。
士力架还不错,分了江游一半。
江游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声音传到了教室外面,被风吹的好远。陈放听的不是很清晰,但是看到江游捂着嘴的样子,皱了皱眉,从草堆跑到了教室门口。
前排的两个女生回头看着江游,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慰问一下人家。
王嘉俐正要开口,陈放跨进了教室。
“怎么了?”陈放看着江游,把人拎了起来。
江游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瞥了眼陈放,眼皮很快又放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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