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没有用臣,而是用了‘我’字。
明朗的阳光下,释凝视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被莫惬怀身后摇曳的杏花耀花了眼。最后,将视线落回在莫惬怀深思般眼中。
乌发金冠,工笔细绘般精致的五官的流露的激烈情感,与周身天蓝色锦缎形成了某种令人憎恨的强烈对比。
太过刚强了,释暗自感叹,又太过精致了,就像最上的瓷器,一触即碎。
然后,释笑着说,黑色的眼睛弯成美丽的弧度。
“听着,朕只说一次……”
他们的身高相仿,这样面对面的相视却让莫惬怀有了沉重的压抑感,这大概就是双方气魄上的差异。
“你若要她,有本事就到朕的手里来抢吧!”
而后释的明黄袍袖一挥,侍卫又押着他离去。
在莫惬怀走过的一霎那,释隐约看见了他的笑,那是胸有成竹的笑。
很好。
很好。
他发现自己现在居然非常冷静。
至少,他现在确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而不是掐断他们的脖子。
侍卫押着莫惬怀渐渐走远,释才向前挪了一步,又一步。被阳光拖得变形的影子,沿着黑色树影缓慢向前移动。
修长的指优雅而爱怜的抚摸着她因为紧张而握在胸前的指,仔细的,一根一根的爱抚。下一刻,凌燕只听到释温柔的在耳边低语,低沉而且完全平静,既没有讽刺的味道也不带一丝情感,但是某种熟悉的狰狞,却一下子穿透了她的身体。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如果这皇上您这么认为的话,是的。”
凌燕淡淡的抬起头,她的眼里没有畏惧,没有屈辱,甚至连憎恨都找不到。他看见她的嘴上露出一个倏忽即逝的笑容,有些冷漠,有些茫然。
看着她这个样子,释又想笑了,但是笑容凝结在脸上,却只能是一个比苦涩还要干枯的弧度。
她连害怕都不曾……
她留给自己的只有冷漠……
难以遏制的怒火在他的血管里沸腾,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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