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唱,一边举杯,扬手,拧腰,蹁腿,动作一丝不苟,眼盯着杯,满满的酒并没有洒出来。
脚下轻旋,闪至幽灵身边,杯子往他唇边伸去,在他将喝时,却抢回来,自己仰脖一口喝干,他伸手就要揽我的腰,却被我抢先一步,滴溜溜旋开去。回到刚才起舞的地方,继续唱:
“昨日黄花已凋零
留下千古美人唱英雄
求什么富贵
争什么恩宠
醉梦醒后无影无踪
醉梦醒后无影无踪”
我重复着最后一句,拉长音,一个展翼几回旋,双膝交错,往地上盘绕,拧腰,凝眸,举手,托腮,结束。
幽灵急急赶过来抱我的腰,我一个不防,被他推倒在地上,他顺势压过来。
我把食指按在他凑过来的嘴上,轻轻说:
“回去坐好,好好儿喝酒。”
他看着我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嗫嗫着说:“对不起。”
退回他的小板凳上坐下,大口大口灌下一杯酒。
我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回到沙发前,继续盘腿坐在地上。
“谁看见你跳舞都会爱上你的。”他笑,笑得有点苦。
“我现在才明白,因为看我跳舞才爱上我的人,都不是真的爱我。”
他张大嘴巴,似乎要反驳,我摇摇食指阻止了他。
“韶华易逝,如果嫁为人妇,就要洗衣做饭,柴米琐碎,生儿育女,人老珠黄。也许很早就因为发福了跳不动,也许赶上好运气,不会发福,却也会有一天,老得跳不动。你能想像得出我水桶般粗的腰,一脸蚯蚓似的皱纹的样子吗?到时再做这个动作,”我拈起兰花指,拧腰,托腮,回眸,“只怕你看到就要吐了。哈哈。”
他笑得更勉强,轻轻说:“人总是会老的嘛。”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有多少人可以手拉着手一起变老?有时候我倒是很羡慕老一辈的人,就像我的双亲,他们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属于先结婚后恋爱,虽然半辈子免不了磕磕碰碰,互相总有不满意的时候,但仍然能一起到老。到我,爱来爱去,挑来选去,终究还是形只影单。”
“你太挑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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