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邦——艾索——”易木戒换了一身简洁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这是去探望病人时,常见的一种慰问花。
他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右边西装上衣的衣襟,站在这个精神康复中心的大门前马路的对面。
面上被风吹过的废纸团和几个垃圾袋,就像被调皮的孩子踢远的皮球,翻滚着向东边跑去。
精神康复中心的高墙之间,一扇伸缩式的墨绿色铁门紧紧地关闭着,门边的墙上悬挂着一个金色的说明铁板:请不要用外星人的眼光看待门内的所有人,我们将万分感谢。
这段话是用德语和汉语双排镌刻的,易木戒撇着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百合花。
他张望着四周没人,西边百十米远处的钟表店伙计正从屋子里端着一盆脏水走出来,那伙计朝着马里边上的下水道方形的铁网盖子上倒着那黑乎乎的脏水。
易木戒看到那人的脑袋正在冒着水蒸气,那似乎是他刚刚洗头用过的水。
“哎~~好吧,你赢了。”他瞪着百合花,左手插在裤兜里,捧花的右手抖了一把,百合花纯洁无暇的花瓣开始颤抖。
“噗哧——”整束鲜花顿时机械的抖了一把,那百合花全都变成了康乃馨。
易木戒再次看着那块牌子,心情舒畅的松一口气,然后大步迈向那扇冰冷的铁门。
五分钟后,一位身穿看门衣服的胖女人带着易木戒来到了医院的里面。
在宽阔的医院内,大门口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到几百米的时候,与路一样平整的小桥下是贯穿整个医院东西两端的小河。
那河水很清,清的可以看见水里的石头,但是似乎除了拇指大的小鱼,河水中几乎连一些像样的水草都没有。
因为这小河简直是太浅了,易木戒看到有这里的病人正挽着裤管站在水里,双手做出捕捉状准备攻击河水中的小生命。
他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穿着病号服,留着孩子气的寿桃头,一边嘴上嘻嘻的笑着:“嘿嘿,小鱼小鱼,等我抓到你,我就和你一起回家找妈妈。”
“喂!巴鲁,请你不要再伤害无辜的犹太民族,他们已经很努力很辛苦的在活着,我希望你能听话给他们自由!”
这时东边河岸上的大梧桐树下,那长椅上正翘着二郎腿,脚趾间夹着一根毛笔,双手还在不停修指甲的一个年轻女孩。
她一边不时的看一眼河水里的中年男子,一边抬头看一眼身边的一位护工。
河水里的中年男子噘着嘴,回头冲着那个女孩:“妈妈,他们太调皮了,根本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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